[武侠]段家女将(全本)-36

  

帝国结部012第十二回——女相府秀英审案,吏部堂女王受刑

上回书说道,范凌云同花荣回家省亲,当晚住在范家庄家中。至夜,范凌云起身,将母亲唤出,原来竟是陶秀英所扮。
陶秀英走到西套间门口,掀起门帘向里张了一眼,然后回到堂屋道:“千岁,你使命已完,为保无羔,我派侍卫送你先回京城,这边诸事,自有本相处置。”
“就依丞相。”说罢,那范凌云又掀起门帘,恋恋不舍看了一眼,方才迈步出屋,去开了院门,只见门外已暗伏了几十条黑影。
陶秀英走到门边,低声叫过几名侍卫来,命他们护着千岁先走,自己则把其余众人引进院中。
先开了厢房门,点起火烛一拥齐入看时,只见几个白龙关的侍卫口流涎水,睡得正香呢。
众位要问,这些侍卫都是久惯江湖的,怎么不防备别人用药。这一是陶秀英与范凌云演得太象,二是陶秀英所用并非一般麻药,而是一种具有潜伏特性的药物。众侍卫见自己同别人的吃喝并无差别,而且先由一个吃过,未发现异常,这才都吃了,不想这药至半夜才发作,而且一发作便来得甚急,就算拿着解药,也不及使用,所以一齐着了道儿。
陶秀英和假扮乡亲的兵丁们也都吃了酒菜,但席散之后,他们便及时吃了解药,因此不会发作,而范凌云事先已经用过解药,也不会发作。
现在花荣与众侍卫便成了瓮中之鳖,任人宰割了。
秀英看着那几个侍卫,转身出来,有手下问道:“这几个如何处置?”
“灭了口,莫留后患。”然后回到院中,见两人扮作村姑的手下站在院中,便招一招手,向正房而来。
两个假村姑进了西套间,直看得脸色通红。
只见炕上被褥掀在一边,花荣玉面含春,梦里依旧想那云雨快活之事,只见她一丝不挂,仰面朝天卧于炕上,两只玉臂向上伸在头侧,一双玉腿如青蛙般分开两边,两颗玉乳似鸡头,一丛耻毛赛乌漆,再看那一个美妙牝门,淫液横流,十分不堪。
陶秀英看了,禁不住摇首道:“这个范凌云,虽然是皇上赐了婚的,既知她此去必定享命不长,何不积些阴德?怎的这等时候还不肯放过她身子。真个是……”后面话不便出口,只连连摇首。
两个假村姑心中也暗合陶秀英之言,面露不屑之色。
陶秀英过去,亲自找块布巾,把花荣裆下擦试干净,然后叫两个假村姑把花荣里面肚兜儿与红裤替她穿了,使一副铁制镣铐把她手足铐了,又用一张床单连头裹了,这才出了屋。早见其余兵丁已将马匹备好,在院外等候。陶秀英叫将花荣抬上马背,用绳子勒住,自己也上了马,一齐望西而来。
却说白龙关里,有守城兵丁把花荣出关之事报与大将黄玉坤,玉坤起初并未在意,过了两日,不见花荣回来,便觉有异,急忙到王府询问,知花荣已经进关去接婆母。
黄玉坤早看出花荣处境险恶,听说此事,暗觉不妙,忙带了一百兵丁,昼夜兼程而来。
到得范家庄,已经人去屋空,急忙又向西追赶,赶到北沙河渡口时,见陶秀英等人已经渡过河去。
黄玉坤忙叫摆渡。有守渡口将军在船上道:“我接陶丞相所传圣命,封渡三日,军民人等,一律不得由此过渡。”
黄玉坤虽然心急,但岸边无船,也是无奈,只得又转向下游渡口。
到了渡口,依然被告知封渡三日。
黄玉坤再转向上游渡口,仍然如此,连换了五家渡口,都不得过渡,心知朝廷早有准备,暗叹花荣此命休矣。
自思与花荣虽然走得并不太近,但毕竟是花荣旧部,加上今日率兵追赶,被朝廷知道必受牵连,不若走了罢,回到白龙,挂靴封印,逃得不知去向。
白龙关尚有花荣部下战将多人,知道花荣被拿,吃惊不小,有些不免蠢蠢欲动,待一打探,方知南边的曹云龙与西边的黄允祥、洪伟等多路官军早已枕戈待旦,方才不敢妄动。
过得数日,朝廷派钦差到白龙,安抚军心,并将白龙关原来的军队分散与其他地方的军队换防,后来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几个曾有异动的杀了,此患方除。
再说陶秀英,将花荣擒回京城,押在天字号大牢里,然后上奏皇帝。
冯庆大喜,命将花荣发吏部,交由陶秀英勘问,又重赏有功之人,又赐范凌云入赘皇家,作了冯小玉的驸马。
虽然那冯小玉曾经暗恋范凌云,而范凌云也是颇知风情之人,但冯小玉毕竟名义上是皇家公主,怎肯拾人牙惠,心中多有不甘。起初,那范凌云使出浑身解数,于床第之间把冯小玉弄得魂不守舍,然天长日久,范凌云在最后一刻还把花荣奸污的事传到冯小玉耳中,只觉他是一个如此薄倖之人,便厌恶之心愈强。日后两个各怀心思,日子过得极不称心,这是后话。更要紧的是,冯小玉知道派范凌云去赚花荣是陶秀英的主意,本就对陶秀英心存不忿的她,越发心生嫌恨,日日寻着机会报复不提。
再说陶秀英,志得意满,自思替皇上除了两块最大的心病,皇上早晚必将自己纳为贵妃。此番又得了皇帝圣旨,越发要显一显自己本领。
回到吏部,天色尚早,便传令升堂,叫把犯钦花荣押上堂来。
再说花荣,于回京的路上便醒了,发现自己裹于布中,并捆于马背之上,便知端的,心中只把那范凌云恨得三昧真火直烧顶门。再想不到自己千般计较,却轻信了这个无耻奸人,还把一条洁净身子,白白给人家得了去,叫她好不后悔。
此番被提到堂,方进院门,便高声喊道:“陶秀英,你叫那姓范的前来见我!你叫那姓范的前来见我!”
上至正堂,昂然而立,口中只叫:“你叫那姓范的前来见我!”
陶秀英当惊堂木一拍,厉声喝道:“大胆犯官,见了本部堂,因何不跪?”
那花荣听见,向上看见陶秀英,越发恼了道:“陶秀英,我与你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因何使美男计害我?你我同殿为臣,你不过小小开国侯,我乃是堂堂青龙王,如何跪你?”
“大胆花荣,须知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,我乃奉旨问案,难道当不得你一跪?跪下!”
那花荣犹自站立,两边衙役上前,望她膝后一脚,若是旁人,只这一脚,她便扑通跪倒,膝盖怕不也戗破了,那花荣却只是膝盖弯着,向前踉跄数步,竟依然站立。
衙役见了,手擎水火大棍,又要往花荣膝弯砸下,若被砸中,花荣两条腿便废了。
陶秀英急忙止住,然后向花荣道:“你道我陶秀英不过侯爵,故尔不跪,我问你,皇上到时,你跪也不跪?”
“皇上到此,自然要跪。”
“既如此,请圣旨。”陶秀英站过一旁。
衙役听了,急忙将公案后架上黄绫扯下,现出那一道圣旨来。
花荣一见,果然是圣旨,便无奈跪倒,只因那圣旨到处,如朕亲临,官民人等,哪个胆敢不跪?
陶秀英也领着一干衙役并陪审官员跪倒,向圣旨施大礼参拜毕,方才回归本座。
有了圣旨在,花荣也只得跪着答话。
不知陶秀英如何审那花荣,且听下回分解帝国结部013避免某位老兄独占沙发,改个时间发贴,哈哈!!!




第十三回——知天命花荣伏罪,闹市口女王受诛

上文书说道,花荣被那陶秀英使美男计赚出白虎关,用药迷倒,擒入京城,发在吏部受审。
那花荣早知有今日,只是不曾想自己大风大浪都经过,却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和一个文弱女子所获,正所谓阴沟儿里翻船,心中怎不懊恼,因此才在堂上对陶秀英立而不跪。
后见着冯庆圣旨,也只得跪了,心中兀自恼恨不提。
那陶秀英见花荣跪倒,乃重新升坐堂上,将惊堂木一拍,喝道:“犯官花荣,我今奉圣命审你,你可知罪么?”
“犯臣花荣知罪。”
陶秀英听了这话,却十分意外,大凡堂上犯人,少有不极力狡辩者,却没料道花荣方才那般无礼,此时却大方认罪,便问道:“你所犯何罪?”
“花荣为了皇上,南征北战,东挡西杀,大水朝三分江山,二分是花荣打下,功高盖主,为君所忌。这便是花荣之罪!”
“住口!依你所说,难道是皇上要杀灭功臣么?真乃大逆不道之言!单凭这以下犯上之语,便可定你个千刀万剐之罪!”陶秀英急忙喝住花荣,虽然花荣说的句句是实情,但无论哪一个皇帝,都不愿被人说中心事。
花荣倒是十分光棍,听了此言,便把头一摇道:“不说了,不说了。俺花荣大小战阵见过无数,身上刀伤箭伤怕不下十几处,彼时花荣痛彻心肺,难道慌凌迟之苦?罢了,你要我招甚罪,俺便招甚罪,只是莫说俺花荣谋反。”其实这话里也有话,意思便是千刀万剐,对俺花荣也只当一碟小菜。
花荣早知此番被擒,有死无生,何必再在堂上受那皮肉之苦呢?所以明知要杀,何不依着冯庆之意,给自己定上几条必死之罪,将项上人头砍了便是。那为什么哪样都招,只不招谋反呢?盖因谋反不独要受凌迟之苦亦是灭门之罪,连朋友都要受诛连,所以,花荣宁可受尽天下苦刑,也决不能招认谋反。
陶秀英见花荣十分知机,也便不难为于她,便绕开谋反,只向别样罪处问来,花荣果然样样依着秀英口气,件件都认了。
本来陶秀英以为,这场公案怕要审上几个月,没想到只半日时间,便给花荣定了数条罪状,哪些罪状?
拥兵自重,图谋不轨,大逆之罪;仪杖僭越,有不臣之心,大逆之罪;赞誉反叛,大逆之罪;见死不救,趁危索爵,大恶之罪;屡抗圣命,大恶之罪;事君不恭,出言不逊,大不敬之罪。
古时有十恶不赦之罪,有大逆、大恶、大不敬列于前三位,是必死之罪,一般大逆凌迟,大恶之首凌迟、大恶、大不敬则斩首。
在大逆之罪中,谋反居首,当诛九族,但陶秀英给花荣定了个图谋不轨,又是什么有不臣之心,意思是尚无实据,也就免了诛连,本来还想定结党营私之罪,但一定此罪,必定有人要受牵连,所以花荣定不肯认,陶秀英也不为己甚,单只僭越、赞誉反叛的罪状,便足可定她碎剐之刑。
审毕,陶秀英与众陪审一同议罪,只依着上述几罪具折上奏,依大逆之罪定了凌迟立决。
那陶秀英吃罢午饭,亲自拿着折子入宫见驾,冯庆听秀英之言,知花荣尚属知机,也正好显示自己皇恩浩荡,乃于折子上朱批:“罪当万死,即日处决,念其有功,恩赐全尸。”
花荣自被押回天牢,便知命不过几日了,虽说沙场之上,难免着伤,早惯了疼痛,但一想到那凌迟之苦,更有那木驴游街的奇耻大辱,仍然心中胆寒。想要寻个自尽,手脚被用铁铐四马躜蹄铐在背后,只能侧身而卧,却哪里有寻死的机会。
天至黄昏,原来的女狱卒未来,却来了七、八个男狱卒,并有牢头一名,还送了一桌酒菜,十分丰盛,花荣见了,便知不好,只因这酒菜乃是俗称“杀酒斩肉”的,标明了是死囚最后一顿。
只见陶秀英自牢外进来,叫牢子把花荣扶起,跪于地上,将手中奏折举在她面前道:“花千岁,皇上念你往夕功劳,恩赐全尸,还不谢恩?”
花荣见了折上朱批,知道是真的,由凌迟改了全尸,便是由剐越过斩首降为绞刑,己是天大恩惠,急忙叩谢了。
陶秀英叫狱卒在外相候,自己亲倒了一碗酒递在花荣面前道:“花千岁,你我本是同殿为臣,向无仇隙,只是秀英既蒙天恩,不敢因私忘公,只得如此。明日监刑,须不要怨我,这碗酒,便是陪罪了。”
花荣就着陶秀英手里把酒喝了,道:“陶丞相苦处,花荣尽知。你我既曾同殿为臣,有句话不得不说,花荣今日下场,便是丞相明日写照。须知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,又道是伴君如伴虎,丞相幸勿自误。”
“花千岁金玉之言,秀英记下了。”陶秀英嘴上如此说,心中却不以为然,只因她的野心并不在皇位,所以她以为皇上定不会为难她的,岂知世世难料,谁也难逃命运捉弄。
次日四更,牢头带着一伙儿狱卒早早来把花荣叫醒。
牢头命一个狱卒在后面抓住花荣户肩膀,自己蹲在花荣面前道:“花千岁,兄弟们前来侍候,少不得要得罪了。”
花荣知道,但凡十恶之首,十九要加辱刑,而大逆为十罪之首,加辱是不免的,虽然冯庆恩旨免剐,却未说免辱,所以那羞辱之刑是少不了的。
果然,不等花荣答话,背后狱卒已先将她肚兜儿的带子自身后解开了,现出一对玉钟儿一般小乳来。花荣手脚铐在背后,身子反躬着,看不见自己肚皮,却知那牢头的手已伸向下体,不由面色赤红,把眼看了牢中地面,热泪盈眶。只觉那牢头大手扯开裤带,将裤儿剥将下去。
众狱卒围在一旁,大睁双眼,只看着花荣裤腰,那裤子褪在膝下,露出雪也似大腿与那一丛漆黑羞毛,背后又现一对雪尻。
花荣不语,只是清泪满腮,但觉那双大手,自两条大腿间探入,一根粗壮拇指,自阴门儿里顶进来,杵得十分难过。众狱卒纷纷上前,个个儿用手把她双乳、双臀并私处乱摸了一阵,断了她念头,方才打开背后脚镣,却依旧铐着双手,又将鞋袜与裤子尽脱干净了,剥作赤条条一只白羊。
有狱卒搬过净桶,众人扶着她坐于其上,花荣虽然耻辱,却知道出了牢门到死,再无方便之处,故尔强努着大小方便了,将花荣拖起来,抬起玉臀,于背后揩了屁股,这才又拉过一只大木桶,把她抬入其中,使温水泡了一遍,使皂角搓洗三遍,洗得干干净净,浑身上下都叫狱卒摸遍了,花荣羞容满面,却也无可奈何。
拎出桶,置于一张新席之上,使一方大手巾擦干净了,这才将一个大枕头放在席上,叫她俯卧枕上,翘起一副美妙肥臀,又叫她把两腿分开了。众狱卒凑近前来,一齐观看,只见一朵粉红雏菊,两片肥嫩蚌肉,把手去分开中缝,现出红嫩嫩牝门儿来,把狱卒看得血脉贲张,若不因她是钦犯,早禁不住要插在里面放了,却也轻易放她不过,个个儿走过来,把手指插在里面,乱抠了一回。
花荣此时只得忍辱负痛,任人羞辱。
牢头儿又拿一物前来,花荣偷眼看时,乃是一颗鸭卵般大小梨形木球。牢头儿将木球小头儿沾了些香油,蹲下身形,两旁狱卒忙将花荣两块雪臀扒开。
花荣不知何故,吓得将身乱扭,牢头道:“休动。皇上恩赐全尸,待到午时三刻行刑之时,必是要三绞而亡。那三绞之时,无论男女,少有不屎尿齐出者。花千岁乃是有身份之人,难道要似小家贱妇一般当众出恭么?”
花荣这才明白,便不再挣,那牢头蹲在身边,将木球小头儿向花荣后庭一按,口中道:“休用力收着,作出恭之状,以免疼痛。”花荣依言作出恭状,只见那小小菊门凸将出来,狱卒向两边一扒,连直肠半翻在外,牢头儿趁机将木球纳于中间窍内,向里一捅,叫一声“莫用力。”只见那木球缓缓而入,被那小小菊门裹入里面去了。
牢头又用手沾些香油,自后庭插入,将木球向内顶了一顶,直顶到中指尽没才罢。
花荣只觉异物置于腹内,有如便秘,十分难过,但为免出丑,也只得受苦。
这边方才收拾利落了,那边有吏部侍郎周星到牢中提人。原来冯庆也知陶秀英是女子,不便看着花荣法场受辱,这才临时改派了男官监刑。
周星既是男子,少不得也要在那花荣身上揩油,花荣此时再无他言,被周星与其部下搂了一回,摸了一遍,用手指把那要穴挖了一回,方才验明正身。
验明正身已毕,喝声“绑了。”
有刀斧手上前,把花荣面朝下按在席上,将脚踩住腰臀,去了手铐,五花大绑捆了,再插个“绞”牌在背后,因她是钦犯,又是女王爷,故而用的是黄丝绳,左右叉住玉臂架起来,脚不点地提出天牢。
早有无数百姓立于天牢门外,都知道那花荣是天下第一美人儿(段灵凤少有人见过,因此不知段灵凤才是天下至美),故尔早早赶来,要看那第一美人儿的玉体,又要看那美牝如何套在木驴之上。
众人一见花荣,果然美艳绝仑,再兼寸缕不挂,雪肤尽赤,衬着腹下那一丛墨染的一般黑毛,直叫人难以自制,一齐喝起彩来。
花荣见了那成群百姓,羞颜无地,玉面腓红,只把眼向天去看。
少时,架到木驴近前,两个刀斧手走近前来,来接她双腿。
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
帝国结部014第十四回——冯庆因梦生疑,秀英献计断根

却说那花荣被刀斧手架到木驴跟前,饶那花荣已被范凌云破了贞节,看见木驴之上那条巨杵,也吓得心惊胆战,两腿乱抖。
两个刀斧手近前,要接住花荣双腿,好把她抬上木驴,只见两个刀斧手弯下腰去,把手去抄花荣两膝,众人只盼着早看见那花荣美牝,直把眼睁得铃铛一般。
忽然听得一声高喊:“圣旨下,花荣接旨。”
把几个刀斧手吓得满身冒汗。只因这等时候来传圣旨,怕有恩赦于花荣,自己把花荣裸体玩儿得痛快,倘若果真饶过花荣,恐怕还有复职之日,那时怎肯放过自己。
听见圣旨到,他们不敢让花荣跪在地上,只得寻个干净席子铺于地上,将花荣扶在上面跪倒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花荣犯大逆、大恶、大不敬,本罪在不赦,前时已恩赐全尸,今仍念其有功,再加恩赦,着免骑木驴,赐恩木遮羞,三日之后,准其棺葬,尔其钦此!望旨谢恩哪!”
花荣听到说不骑木驴,简直是感激涕泠,急忙叩头如捣蒜的一般,全不想她本来功高盖世,罪只在狂傲,并不当死的。
周星见了圣旨,听到说遮羞,便叫把花荣带回牢内,再看那恩木之时,险险笑将出来。
原来那所谓恩木,乃是用一根软木做成,长有半尺,一头粗一头细,粗的一头径有寸半,圆头圆脑,细的一头也有一寸,自大头向小头包一层软皮套,套口上留两寸长稀落落一圈儿黑毛。周星一见,便知如何用法,虽然这物件不似木驴般苦不堪受,到底也是奇辱之具,偏生冯庆还道这是遮羞的恩宠。
花荣见了那物件,又是羞得玉面腓红,却也强似大木驴攒阴,只得任刀斧手把她放在一张木桌之上,分开两腿,露出那如花牝户来。将恩木的大头沾些香油,顶住玉门,用力塞入,那一圈黑毛便把私处半遮了,因是皇上赏的,故名恩木,又被冯庆美其名曰“遮羞”。
复架出门外,见有兵丁把一辆御赐刑车推到,原来不过是普通马车,上立两丈高木柱一根,顶上有一丁字纵梁,中有一块垫脚木。有御前待卫一名,向刀斧手说明用法。一旁衙役搭过梯子,刀斧手将花荣提上高处,让她立于垫脚木上,然后用绳索将上身缠裹数道,捆在柱上,又将一只玉足捆于柱上,另一足拴住脚踝,高吊在丁字纵梁之上,反倒把胯下风光都露出来,那恩木上黑毛稀不稀密不密,把羞处遮不遮露不露,半隐半现的,越发撩拨的慌。
花荣此时,只有眼中落泪,美目望天,含羞带怨,遍游京城,满成百姓,都上街来,一时万人空巷,热闹非常。
游行一遍,送到闹市,那里早搭架起五尺高台,上立两丈高木门一座,横梁上装了铁葫芦,穿着手指粗绞索一根。
将花荣架上高台,以绞索套颈,午时三刻,扯起绞索,吊于在半空。
你看那花荣,面色青紫,舌吐口外,一条玉体如钩上之鱼,扭扭摆摆,那两条秀腿不住乱蹬,热尿自恩木上黑毛间洒下,直挣了半个时辰,这才一命归西。
可怜大水朝第一大功臣,却落得绞死市曹,在那木门之上直挂了三天,任人观看,方才精着一条身子盛于薄皮棺木中,草葬于郊外。
当晚,又有好事的将尸首偷刨出来,将胯下恩木拔了,看罢了牝户,撇着两条腿子放于大路边示众,不免又有无数听见消息百姓的跑来观看,虽然此举有违抗圣命之嫌,却没有哪个多事去查,只瞒着冯庆,装聋作哑。
那花荣尸体被人埋了刨,刨了埋,也不知折腾了几回,直到腐败不堪,没了看头,方才重新掩埋了事。
想当初,花荣率四千子弟独闯青龙之时,一心一意只为了建功立业,舍生忘死,不避刀剑,哪曾想过今日,竟只为怕她功高,便夺了性命,真正可悲可叹!
冯庆杀了花荣,又与祁氏和陶秀英设法,把花荣旧部掌权的一个个免官的免官,处死的处死,又因各样牵连,杀了数千之数,连旧日与花荣相识的也有不少遭殃,闹得人人自危,处处小心。
陶秀英替冯庆除了花荣,自思以自己大功,冯庆就该早早接了自己入主西宫。
其实冯庆也早有此意,怎奈那祁氏看守甚紧,冯庆一时却也无奈。俗语道:一物降一物,莫看冯庆九五为尊,单单就怕祁氏,倒也令人惊奇。
也是陶秀英无后妃之命,终究不能遂其心愿。
这一日早朝,众文武见驾已毕,冯庆命传钦天监大夫黄勇进见。
黄勇进得金鸾殿,山呼万岁已毕,冯庆开言回道:“黄爱卿,朕昨夜偶得一梦,梦见好大一片稻田,有一人行于稻尖之上,手执一把巨斧,将太庙砍倒,惊了朕一身冷汗,不知此梦主何吉凶?”
黄勇急忙叩首道:“万岁,此梦不好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太庙被砸,主有篡位夺朝之人。”
“可知是何人?”
“一人于禾上是个余字,又人能行乃双人之象,这谋朝篡位之人,不是姓余,便是姓徐。”
“朕知道了,你且下去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冯庆听了,久不作声,然后命掌朝太监:“传旨散朝,单留左丞相进见。”
冯庆见了陶秀英,将所梦与黄勇之言说出,秀英道:“万岁不必担心,据臣所知,如今朝中为官者,余姓与徐性不过两三人,又人单势孤,不足行篡位之举。”
“朕终不放心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不妨把这几个官免了,以绝后患。”
“那些官并不足虑,朕所虑者,徐有亮耳。这厮自逃出罗网,至今不知去向,甚堪忧虑。他若不死,我心中难安。”
“这有何难?据臣所知,那徐有亮曾为南岭洞主,况且他与凤仪曾生有一子,臣以为他必定在南岭藏身。”
“那依你之见?”
“不如先礼后兵,派人携重金与密旨一道去南岭,向南岭王黄冕传旨,叫他交出徐有亮父子。只要除了徐有亮与其子,皇上便无忧矣。”
“那些蛮子,怎肯交人?”
“我也料他必不肯交人,彼时便可借机派大军剿灭之,南岭弹丸之地,十年大战,男丁死伤不少,召集全族青壮不足两万,连老弱妇孺也不过七、八万人,大军到时,玉石俱焚!那时节,徐有亮难逃活命,也绝了南岭大患。”
冯庆依着陶秀英之计,先使人传喻镇南关总兵赵达,命他严加盘查,不准放一个南岭人入关,以便断绝徐有亮的出路,这才派钦差到南岭军镇去见黄冕。
众位,前文已说过,徐有亮现在白马山,可惜冯庆不知,以为徐有亮定在南岭,故尔擅举刀兵,兴师南岭,又造下一番罪孽。
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




帝国结部015第十五回——周星奉旨使南岭,凤吉保族献幼子

却说那冯庆,派了钦差周星到南岭王府,来见黄冕。
黄冕听说钦差到了,急忙出迎,周星先把一道褒赏圣旨宣读了,将朝廷赏赐发下,黄冕谢了天恩,然后请钦差入内设宴款待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那周星道:“黄千岁,万岁派本官到此,还有几句体己的话儿要问千岁。”
“上差请讲。”
“请千岁屏退左右。”
黄冕示意众人退下,然后才道:“上差有何要事,要问黄冕?”
周星道:“皇上叫本官问问黄千岁,那徐有亮现在何处?”
黄冕听了便是一惊,忙问:“徐千岁不是在朝中么?”
“黄千岁真个不知,还是假装不知?”
“自徐千岁前者到镇南关劝南岭百姓归顺以来,已有两年,再不曾见过,也不知他消息,说什么真假?”
“嘿嘿嘿嘿,黄千岁这是揣着明白糊涂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那徐有亮私自逃离白龙关,遁入大房山中已有一年,南岭乃是他的老巢,他不到南岭来,又到何处去?”
“那徐千岁……哦,徐有亮逃走了?他为何好好的王爷不当,却要逃走?”
“这个难道还用问么?分明是居心不良,要图东山再起,反攻倒算!这南岭是他老家,他又有子女亲戚在此,正好在此招兵买马。黄千岁,你何苦替他遮掩?”
“不是本王替他遮掩什么,实是不知他逃走,更不曾见他到南岭,上差莫要害我。”
“嘿嘿嘿嘿嘿嘿,黄千岁不要如此,周星不过一个小小吏部侍郎,怎敢诬人谋反,皇上派我前来,只为他手中已有实证。临行之时,万岁言道:你此番去,只为看那黄冕是不是忠心不二,若他果然忠心,定会将徐有亮与那逆子绑了献与朝廷。不然,他定会推三阻四,遮遮掩掩。万岁还说了,若是你交出徐有亮父子,便让你黄家世代为王,永为南岭之主,不然,朝廷只得兴师动众,派兵来剿,那时节,玉石俱焚,黄千岁你要三思。”
“啊呀上差,这等事决不可戏言,黄冕便有十个脑袋,也不够砍的,只是徐有亮确不曾到过南岭。”
“那徐有亮的逆子呢?”
“这个我也不知,容黄冕问了再说。”
“也罢,本官就在镇南关等你三日,定要给我个确实消息。”
“三日不够,单是差人进南岭传话也要三天时间。”
“那就十日,若没有实信,便怨不得本官了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
送走周星,黄冕又喜又忧。喜的是徐有亮终于逃脱苦海,忧的是朝廷又要向南岭用兵。那徐有亮如今确不在南岭,不过徐家的长子徐侠确实在南岭,如今已有十岁,被凤同的弟弟凤吉照顾,与凤吉之孙凤辉是自小的玩伴,但无论如何,南岭人也决不能把自己洞主的公子交与朝廷,可如果不交人,难免举族受累,这便如何是好?
黄冕一边耽忧,一边派人入南岭,召九沟八十一洞的洞主到黄龙洞议事,自己也赶到黄龙洞。
众洞主一听此事,都知南岭大难临头,在这种时候,蛮族顽强不屈的性格便尽显无遗。
早有洞主何翊道:“黄王爷,那朝廷得了徐少主去,定要加害,少主乃是老王爷之孙,又是徐王爷与凤家郡主之子,我南岭向无将族人交与朝廷杀害之例,你去告诉那姓冯的,若要动刀兵,只管派兵前来,要人没有,要命有一条。”
众人异口同声,都不肯向朝廷交人,却又无良计可施,你看我,我看你,面面相觑。
此时,凤吉站起身道:“各位洞主之言,凤吉感激不尽,只是为一个幼子,害全族受累,实为不智。依我之意,不若将幼子交与周星,这一么,免了灭族之祸,二么,朝廷得不到徐洞主,也未必会杀少洞主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都心有不屑,何翊道“凤洞主,这等事岂是我南岭人所为?”
“事已至此,还有何法?我族中如今连老弱妇孺也不过八万,如今四方太平,朝廷要用兵时,百万大军也只当小菜一碟,那时全族尽灭,幼子又可独活么?”
“话虽如此说,我南岭向无此例,南岭人宁死不辱,卖友求荣之事,我们决不答应。”
“我也知南岭个个儿都是汉子,不过既然那幼子有我凤家骨血,这坏人也只得由我凤吉来当,各位不必再说,我意己决。”
凤吉已经七十岁了,凤同一死,凤家就是他最大。既然凤家的族长发了话,除非是孩子的生父徐有亮出面,否则别人也无话可说。
黄冕心中也对凤吉的决定不以为然,不过既然人家愿意交人,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是在心中把凤吉骂了个狗血喷头。
黄冕派人到镇南关见了周星,把凤吉愿意交人的话一说,周星把黄冕与凤吉夸奖了一番,心里倒把凤吉骂得狗屁不如。
过几日,有人报说凤吉亲送幼子前来,黄冕命他进来。
只见凤吉面容憔悴,几天时间已经又老了十岁有余。在他背后,站着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,年纪虽小,但气宇轩昂,知是徐侠。
凤吉进来,与男孩一同跪倒,拜见了王爷,男孩儿一报名,果然是徐侠。
黄冕把那男孩儿拉过来,仔细问了一遍,果说是徐有亮与凤仪之子,凤同之孙。
黄冕又问:“你可知因何而来此?”
“朝廷向南岭要人,不然便杀尽全族,我身为老洞主之孙,郡主之子,不能因一人之故,害阖族性命,故尔前来投案,请王爷将我交与钦差去吧。”
“好孩子,你可知此去的危险么?”
“不过一死尔。身为南岭人,生死何在心上,我不怕。”
“好孩子,真不愧是南岭人的后代,我黄冕愧对你呀。”
“王爷休出此言,为族人而死,乃是徐侠之幸,请王爷这就送我去见钦差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黄冕嘴上说,眼中已经泪流满面,再看凤吉,也是老泪纵横。
周星听说把徐有亮幼子送到,十分高兴,出来把黄冕和幼子接进关中,大加褒奖。
一边徐侠道:“钦差大人,如今我已到案,南岭之灾当可免除了吧?”
周星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又问:“你当真愿来投案?”
“我不是来了么,又未用绳索捆绑,难道还有谁逼我不成?”
“小小年纪,你不怕死么?”
“生死何足惧?那冯庆要我,不就是为了铲除异己的么,也不要你动手,俺死给你看便了,好叫你去冯庆面前领赏。”说完,忽然自袖出掏出一把小小匕首,众人看见,措手不及,被他望自己颈上一抹,鲜血迸溅,倒于地上。
这一下,把个周星吓得“啊呀”一声,连黄冕也吃了一惊,忙过去抱起幼子,连连喊道:“少洞主,少洞主……”
再看时,那孩子早已气绝身亡。
黄冕见了,不由泪下,哭得泪人一般,向周星道:“上差,少洞主毕竟是我族人,可否容我接回南岭安葬?”
周星早吓得浑身乱抖,点头如鸡啄碎米一般道:“都依千岁,都依千岁。”
黄冕叫人抱了孩子尸体,与从人回至黄龙洞,那凤吉正在黄龙洞相候,见了童尸,不由长跪地上,老泪纵横。
再说周星,回到业城,向冯庆奏明一切,冯庆听了却十分不悦,原来冯庆是想借机进攻南岭,永绝后患,但对方既然交出幼子,就表明与徐有亮并不在南岭,不然谁敢把他儿子送到镇南关送死,不过,徐有亮不在南岭,又在哪里呢?
正当此时,一旁陶秀英开言道:“万岁,此事可疑。”
“爱卿怎讲?”
“那徐有亮幼子长得甚样,哪个见过,难道他不会另找一个献出?”
“不可能。”周星道:“那幼子不过十岁,若不是本人,这样小童怎肯冒名送死?”
“我知那南岭蛮人,他便阖族被杀,也决不肯出卖友人,更兼自幼好勇,莫说十岁,便是七岁孩童,要他死时,也决不畏刀避剑,不然便不是南岭蛮族了。”
“如此怎处?”
“他是徐有亮之子也罢,不是也罢,臣送个断根之计,皇上可再派钦差前去,只说那幼童不是徐侠,叫他交出全族户藉,再把全族十五岁以下孩童,无论男女,按户藉一齐送到镇南关,一齐杀了,以绝后患。”
“这他如何肯依?”
“原不是叫他依的,正好借此兴兵。”
“爱卿之计,正合我意,不知当派何人为使?”
“圣上下道圣旨,就叫镇南关总兵刘神通为钦差,命他便宜行事,逼反黄冕。”
“就依爱卿。”
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
帝国结部016第十六回——朝廷下旨讨稚子,南岭誓死保幼王

上文书说道,陶秀英给冯庆出个断根之计,要逼反南岭蛮族,以便兴兵讨伐,永绝后患。
那镇南关总兵刘神通接了圣旨,心领神会,急忙派人去请黄冕。
黄冕听了冯庆圣旨,沉吟半晌,然后佯作无奈道:“既然皇上不肯信小王之言,小王也只得派人将全族幼童送来以示忠心。”
刘神通明知他不肯,也不说明,只放他回去取幼童前来。
黄冕回到南岭王府,急忙召集全族各洞主前来仪事。众洞主听了黄冕之言,一齐恼了道:“前者已将所要小童送他,如今又要全族童子,岂不是要我南岭断根么,这个断断不能答应。”
那凤吉听了,也恨道:“好个冯庆,如此狠毒,原以为送了幼童,便可保住全族性命,岂知竟会如此,悔不该……,唉,可怜的孩儿呀!”不由又哭起来。
那何翊看见骂道:“凤老头儿,当初我说什么?如今我们脸也丢了,也救不得族人,你还有脸在这里哭!”
“不许骂我爷爷!”外面闯进一个小男孩,身上背一张竹弩,手中擎一杆花枪,枪上挑着数只山鸡野兔,显然是刚刚打猎回来。
“你这小子,敢同俺这样说话!”何翊听了此言,知是凤吉孙子,便开口骂道。
“好大胆何翊,敢骂我爷爷,小爷便与你拚命!”说着,将枪上野物甩于地上,便要动手。
凤吉急忙一把扯住道:“小祖宗,快回家去,休在这里惹事。”
“他敢骂你,我定不与他干休!”
“小畜生,没大没小,这里是众洞主仪事之所,岂容你在此胡闹?”何翊跳起来道。
黄冕急忙拦住,两边解劝,两边却不住声乱骂。
凤吉拉着小童道:“这里不是你说话处,快快回去。”向外便走。
方到门口中,那何翊不依不饶: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有这样爷爷,便有这样孙子。”
凤吉道:“何洞主,他是个孩子,你说便罢了,怎么又扯上我了?”
“我又未曾说你,我说的是那把人家孩子拿去作礼物的老畜生!”
“你说哪个拿人家孩子去作礼物,你说哪个?”那孩子听见,眼泪汪汪吼道。
“小祖宗,快快回家,这里没有你说话处。”凤吉急了,扯着孩子硬向外拖。
“我偏不走,定不能叫爷爷受人冤枉。”
“小祖宗,只当你是我爷爷,我在这里求你回家。”
“爷爷,我知你爱了多少委屈,各位爷爷、叔伯都在这里,如今朝廷又不肯放过南岭,又何必再瞒?”
“小祖宗,你走吧。”凤吉一躬到地,作着揖求告。
“不行,你不说,我来说。”那孩子挣了几挣,到底凤吉上了些年纪,被他挣脱了,情知拦不住他,一屁股坐在地上,老泪横流。
小童走入堂中,向四周施个礼道:“各位爷爷、叔伯,小侄这里有礼了。”
众洞主急忙还礼,只有那何翊道:“不难承受。”
小童也不理他道:“各位爷爷。叔伯可知我是哪个?”
“你不是凤老族长的孙子凤辉么?”黄冕道。
“黄家千岁,在这堂中,我爷爷不敢说最年长,在这南岭也七十有余年,难道不知南岭人的规矩,他怎会把别人孩人送与他人受难?”
“人已经死了,还有什么可说?”何翊道。
“你们可知死的是何人?”
“怎么不知?乃是已故凤同老洞主外孙,郡马徐有亮王爷之子徐侠。”
“何洞主你错了,我才是徐侠,死的是我那不能再见的兄弟凤辉!我的兄弟呀……”小童说完,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孩子,莫要胡说。”众人一愣。
“你们怎么不信,我没有胡说,我真是徐侠。”小童哭着,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。
原来上次周星前来要人,凤吉为了要救全族老少的性命,便想到了用自己的孙子凤辉代替徐侠去送死,为了怕徐侠知道不肯,便骗他说山上出了猛虎,问他敢不敢独自进山打虎。徐侠自幼在南岭长大,勇气过人,又是少年心性,不肯服输,果真独自进了山。凤吉哄走了徐侠,这才把孙子凤辉叫到跟前,说知因由,那凤辉虽然年幼,却知礼义,决意替兄赴死,随黄冕进了镇南关。凤吉年长,一向不常走动,所以其余洞主以前都没有见过徐侠和凤辉,自然也就看不出真假。凤吉原以为交出凤辉,朝廷便会放过南岭,哪知冯庆之意,是要叫南岭全族断根哪!
众人听完孩子的话,由鄙而转敬,一齐起身把老凤吉扶进堂来坐下。那何翊悔得肠子都青了,急忙跪倒在地,把头磕得山响,又把腰刀拔出道:“老洞主,少洞主,何翊出言无状,得罪了两位,也冤枉了老人家,何翊有刀在此,两位要杀要剐,何翊决无怨言。”
凤吉流着泪,把手伸向何翊道:“何洞主不知真相,岂能怪你,此事我本想一直瞒下去,如今既然说明了,我还想求求各位,此事只有各位洞主知道,千万不要传到外面,这孩子是徐洞主和凤郡主留下的唯一根苗,咱南岭人就是死绝了,也不能让他有一点儿闪失啊!”
黄冕听了也道:“何老洞主说的是。徐洞主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咱南岭的人,都是咱南岭的洞主,他的孩子,就是咱们未来的小主人,就是拚上全族的性命,也决不能让他受一丝伤害。”
徐侠听了,急道:“不可不可,我既是南岭人,就当与其他南岭人一样,怎能看着族人受害,而我独生?”
“孩子,话不是这样说法。你且看这圣旨,他要我全族十五岁以下幼童,还不分男女,分明是要断我南岭的香烟,你去了镇南关,他也不肯放过南岭老少。”
“正是。少洞主,你便是我南岭之根,便是南岭全族被杀尽,只要有你少洞主在,南岭一脉便不会断绝,你若有一丝一毫闪失,我等活着又有何用?如今少洞主肩负兴族大任,切不可再说傻话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劝了良久,徐侠方才不再言语。那黄冕怕再有变,忙叫凤吉带徐侠回洞,自己与众人留下继续商议应对之策。
再说刘神通,等了许久,再不见南岭有任何动静,又过数日,有探马回报,说南岭军镇的蛮人已经走空了。
原来冯庆登基之时,因为南岭军镇孤悬三关之外,不便防守,所以便把它封给了黄冕,平时黄冕并不住在军镇,而是住在南岭的王府中,军镇只有百名蛮兵,其余百姓两万人中有一成是南岭人,其余都是汉人。刘神通见军镇中的蛮人都走了,知道黄冕是要对抗天兵,于是传下将令,命定南关守备陶立率五万人马进兵南岭山口,自己率五万人马进驻军镇指挥,又写了最后通楪一份,命陶立派人送入南岭,以三日为限,不交幼童,便要进兵南岭。
不知南岭怎生抵挡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
帝国结部017第十七回——奉圣旨曹云龙出兵,护家园黄王子阵亡

却说三日限期已到,陶立命大军进山。走不两里,便有斥侯回报,说远远见有几个蛮兵向山里乱跑,知是探子,忙命轻骑去赶,哪里赶得上,原来进了山口,尽是山路,那马便不似人走得快了。
一路南下,直到黄龙洞前,陶立命将大军十里外扎营,然后亲自率两千人马洞前观敌。
只见黄龙洞隘口之上,尽是南岭旗号,有蛮兵把守。
陶立命兵丁上前,叫关上守将答话。
不一时,有一人行至门上,向下观瞧。陶立认得,乃是南岭王黄冕,便把手一指道:“黄冕,大军到此,还不束手就擒。”
黄冕向下一看,见一匹黄骠马,马上坐着一人,铁盔铁甲,提一口三亭大刀,黄面短须,认得是平南关的陶立,便开言道:“大胆陶立,你不过一关守备,见了本爵,如何不下跪见礼?”
“黄冕,你如今是不是王爷,乃是朝迁犯臣。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俺又给你见的什么礼?黄冕,识趣的,乖乖将族中孩童送到我的营中,让我带回关去向总兵爷交令,不然,某要踏平南岭。”
“陶将军,前者,皇上派人到南岭索要前洞主的儿子,如今已将人送出,也便罢了,如今又要我南岭幼童,须知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又道虎毒不食子,哪个父母愿将自己骨肉送人杀害。俗话说得好,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皇上登基坐殿,当以仁义治天下,岂能作出这样恶毒之事,分明是某些佞臣假传圣旨,要害我南岭。陶将军莫要上当。”
“如今不管是真圣旨也罢,假圣旨也罢,皇上的玉玺却不是假的。黄冕,俗话说,君叫臣死,臣不死不忠,既然有了圣旨,你就当遵行,怎敢避刀畏剑?”
“陶将军,你只知其一,难道不知,君不正,臣投外国么?自古皇帝以爱民为本,他要杀我族中后代,便是桀纣不过如此,我等岂肯从命。陶将军,你还是收兵回关,写上一道奏本,上奏朝廷,叫他收回成命,不然,南岭便是全族死绝,定不叫他如意。”
“好个大胆的黄冕,既然如此,本将爷也无话可说了。你出来,与本将爷大战三合,叫本将割了你头去报功。”
黄冕尚未答话,他背后闪出两个年轻王子来,把手一指笑道:“陶立休说大话,莫说三合,便是三百合,也不怕你,还不知谁割了谁的头报功。”
陶立一见,也认得是黄宗、黄浩,便道:“黄宗、黄浩,你父抗拒天命,理当灭门,你等休与他一般,若能大义灭亲,万岁面前,我替你求情。”
“陶立,休要胡言,岂有为子者弑父之理。如今你也休要多言,待我兄弟出去,三刀两斧,将你打发便了。”
“好好好,本将爷在这里等你。”说毕,命部下后退一里,亮出战场来。
少时,关内一阵铜鼓响亮,关门开处,黄宗、黄浩领了五百蛮兵杀将出来,于陶立对面列阵。
陶立从前见黄宗、黄浩时,都是宴席之间,不知他们使什么兵刃,如今才得一见,只见两人都骑着光板儿矮种马,黄宗手使两口弯刀,黄浩一手刀一手藤牌。
陶立提马上前问道:“你们两个,哪个先死?”
黄宗道:“我们兄弟两人命大,是你先死。”
陶立一听,气得大叫,纵马来取,黄宗叫一声“慢来。”舞刀相迎,两个在阵前大战起来。
论那陶立的武艺,本来平常,只是十年大战之后,有名的大将所剩无几,反倒是这些二流的封了一方军阀,而南岭一边,武艺好的也大都跟着徐有亮在外征战死得干净,族中所余,也都武艺平常,倒正与陶立凑成一对。
那陶立力大,一口大刀舞起来,使的是一力降十慧的招法,而黄宗马小人灵,使的是以巧破千斤的法门。
两个人在阵前直斗了三十几合,不分上下,正斗间,那黄宗忽然一纵身,跳上马背,站在那里与陶立对打,倒把陶立吓了一跳,才想起对方骑马无鞍,原来是为了方便。
原来蛮兵久居山里,马匹行走不便,所以大多是步下将,黄宗原也是步下将,久欲随徐有亮出山立功,这才习学骑术,不过对他而言,马匹只是代步,走得快些,毕竟不如步下灵活,便把那马当个垫脚石用。
黄宗的马虽矮小,但黄宗站在上面,就与陶立高下相当,弥补了高度上的劣势,打起来顺手多了。
又战了几合,两马一错之时,黄宗忽然将身一纵,跳到陶立马后丘上,喊一声“看刀。”
陶立吓了一跳,自思无法抵当,只得一缩身一抱头,自马上滚将下来,摔在地上,心中暗叫:“我命休也。”
那黄宗胜了这一阵,并未趁机杀人,只是把陶立战马圈回,自己稳坐鞍上,用手指着陶立道:“陶将军,我南岭并不想与朝廷为敌,只是朝廷逼人太甚,要断我南岭之根,我族人不得不如此尔。今日放你回去,代我等转告朝廷,叫他们收回成命,各熄烽火,不然,南岭虽弱,也不肯受人欺凌!去吧。”
说完,把马一带,回归本阵,领着蛮兵回隘口寨中不提。
陶立羞愧难当,只得起身回营,命大军后退三停,然后自回镇南关领罪。
黄宗放回陶立,而没有赶尽杀绝,是为了给朝廷留个退身之步,以免骑虎难下。
哪知刘神通知陶立是被人放回,硬说他与南岭有染,当下传令绑出帐外,一刀砍了首级,然后拎着人头,亲自向南岭而来。
有话则长,无话则短,那刘神通的武艺比陶立高些,却也不过是超二流水平,离一流还差一筹。
南岭人一见陶立人头,情知此番不得善了,也不用再留情面。仍是黄宗、黄浩出兵,一言不合,那黄宗与刘神通斗起来,敌不过刘神通,黄浩看见,纵马出来,与兄长合斗刘神通。
刘神通所率众将看见,也出马来救,却被黄宗队出跳出数名年轻勇士,一一拦住。
双方一场混战,刘神通以一敌二,终是势弱,被黄浩一刀砍在肩头,连一条臂膀砍掉,惨叫一声,又被黄宗补了一刀,将人头砍下,死尸跌落马下死了。
蛮兵见主将获胜,自隘口中一齐杀出,官军一见,不敢抵挡,向后便败,又不习山路,被蛮兵赶出三十里,五万人马被杀了四、五千。
边报送到业城,冯庆心烦意乱。陶秀英劝道:“万岁不必如此。那刘神通本非大将,死便死了。若那南岭不杀命官,皇上本也出师无名,此番正好借题发挥。”
“是便是了,只是那黄冕父子骁勇,如今花荣一死,何人可敌?”
“不是还有南青龙曹云龙和玄武王庞奇么。这两个割据一方,本也是朝廷之患,不如叫他们执掌帅印,去打南岭,若胜了,便叫他们镇守南岭不毛之地,若败了,正好借机杀了,永绝后患。”
“爱卿说得有理,就命你拟旨,叫曹云龙与庞奇为正副元帅,各带副将三名、偏牙将自定,两月内赶到镇南关,就地点兵二十万进攻南岭,务要将南岭踏平,寸草不留!”
“遵旨。”
曹云龙与庞奇见了圣旨,不敢不遵,急忙各带了得力的将官赶赴镇南关。
哪消两月,已然到齐,点足二十万人马,又趁机向进廷讨了两年粮饷,这才进兵。
曹云龙派了自己副将马锋与庞奇副将德林为正副先锋官,向南岭进兵,兵至黄龙洞,关前叫战,黄宗、黄浩再度出马,与两个先锋战在一处。
那曹云龙与庞奇都是知名的大将,手下自也不是无能之辈,打了数十合,不分胜负,天色渐晚,各自休兵。
次日,两对将官又战,战至巳时,曹云龙大军到了。
曹云龙与庞奇亲自到阵前观看,黄冕在隘口上看见,知道曹云龙厉害,急忙命令鸣金收军。
黄宗、黄浩听见锣响,虚晃一枪,跳出圈子,拨马便走。
曹云龙看见,把马一提,自后赶来。
那曹云龙的战马是从西戎郡主手中所获,是西梁知名的汗血宝马,脚力甚健,此处又是山间平地,所以只一箭之地,便把黄家兄弟赶上。
黄浩一见曹云龙钢叉砸向黄宗后脑,知兄长无法躲闪,只得自旁边斜刺里一刀刺向曹云龙软肋。
曹云龙一见,只得收叉来挡钢刀,解了黄宗之危。曹云龙又叉黄浩,也被黄宗逼得收手,但两个兄弟终究不是曹云龙对手,又斗了几合,后面庞奇与两个先锋又都赶到,黄家兄弟无奈,只得边打边退,一步步退上半山,离那隘口不足两箭之地,仍未摆脱曹云龙纠缠。
黄宗一想,如果这样退进隘口,黄龙洞便失了,乃向关上大叫:“关门关门,曹云龙厉害,莫被他所乘。”
黄冕在关上看见,知道守住关隘要紧,不由老泪纵横,命蛮兵把隘口大门关了。
曹云龙弃了黄家兄弟忙来冲关,却晚了一步不曾闯上关来,见大门关处,上面射下无数强弓硬弩,无法抵挡,只得退回,合攻黄氏兄弟。
这一关门,也把黄宗兄弟两个关在外面。他们见门关了,放下心来,相互对视了说道:“你我兄弟便是今日了。”又向关上喊道:“父王,助我兄弟一阵。”
黄冕明白儿子心意,忍痛下令:“放滚木擂石。”
关上把滚木放下,顺着山坡向下便滚。
曹云龙等人看见,不敢在山坡逗留,顾不上再斗黄氏兄弟,向下便跑。
那曹云龙马快,先走了,庞奇本来走得慢,才到半山腰,此时却先逃了,只有马锋与德林两个,正与黄宗、黄浩缠斗之间,被那滚木放下,急忙便跑,却顾不上对手。
黄氏兄弟本来是要拚命的,就不顾那滚木擂石,反向着马锋、德林下手,如此一来,四员将被滚木赶着,从坡上冲到坡下,虽然躲开了滚木,却是优劣立分。
曹云龙虽然看见,却不及相救,被黄宗一刀剁在马锋后脑,顿时成了两个水瓢,黄浩也是一刀砍向德林背后,德林听得风响,向旁一闪,恰好黄宗杀了马锋赶到,又是一刀,平空把头摘了去,死尸跌落马下。
曹云龙大怒。纵马赶来,两兄弟却不与他交手,绕个弯,蹿入林中。
曹云龙知自己战马不善入林,好在那树木不深,只得在外面随着两人战马平行而进。跑过三、五里,曹云龙的马快,赶过去了,那黄家兄弟忽然从林中蹿出,向回便跑。
曹云龙把马一圈看时,心中叫苦,原来身后正是紧随不舍的军卒,那些军卒遇上黄家兄弟,就如遇上阎罗,沾上便死。
曹云龙在后面赶时,被杀兵卒倒卧地上,迟缓了速度,被那黄家兄弟趁乱杀了百余兵丁,方才赶上,那边庞奇失了爱将,也心中恼恨,自另一边赶拢来,终将黄氏兄弟围在当中。
黄家兄弟凛然不惧,声东击西,一边左转右转摆脱曹、庞二人的追杀,一边只管把官兵乱砍,又杀了百人有余,两个人的刀都砍卷了刃,四围偏、副牙将都围过来,把兵丁挡在外面。
曹氏兄弟被围在圈中,无处可去,黄宗笑道:“兄弟,今日可杀得痛快?”
黄浩道:“借兄长神威。”
“如此,你我兄弟便行最后一击,砍了那曹云龙老贼人头。”
“正是。”
两人言罢,一齐向曹云龙冲来。
曹云龙一见,挥叉横扫,两兄弟也不躲闪,使个两败俱伤的架式,直扑入怀。
可惜两人使的都是弯刀,还在半途,叉已及身,叉头先扫中黄浩,将黄浩胸膛前面横切了四寸余深,肋骨寸断,心肺俱损,喊也未喊得一声,便落马而死,钢叉余势不停,又砸在黄宗软肋,将黄宗半边胸廓拍碎,身体被横着送出五尺开外,落地死了。
曹云龙杀了黄家兄弟,检点兵丁,自己也损了两员先锋官,倒是算不得胜利。
次日一早,曹云龙亲自率兵攻打黄龙洞,隘口上蛮兵拒不出战,只居高临下,用弓箭、滚木、擂石之物坚守,曹云龙难以得手。
又过一日,曹云龙仍虚张声势攻打黄龙洞,另派了庞奇率一万人马自小路绕道黄龙洞后夹击。
原来曹云龙与庞奇当年都随段灵凤攻打过黄龙洞,知道那条小路虽然绕远,却没有什么险要地形。
不知曹云龙此计可能成功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

帝国结部018第十八回——黄冕以死全义,官军沟中受欺

却说曹云龙派庞奇绕道小路,偷袭黄龙洞背后,黄冕知道段灵凤当年之事,所以早有防备。
庞奇在小路走了十几里,便遇上数十个小股蛮兵层层阻截,那些蛮兵知道庞奇武艺,不敢靠近,只在两边山上,居高临下,用弓箭毒弩伤人。
庞奇无可奈何,只得派兵将上山,虽然敌寡我众,毕竟仰攻不及俯守,每日死伤数百人,不过仗着人多势众,虽然缓慢,终究被他步步进逼,直走了十几日,方才到了黄龙洞后。
听得隘口前喊杀阵阵,知道曹云龙正在攻打,庞奇命手下兵将“冲!”一齐望隘口上杀来。
到了隘口一看,原来这里只有数百名蛮名,在两名小头目率领下守寨,庞奇冲进寨来,众蛮兵顾不得曹云龙,反身来战庞奇,那边曹云龙趁机砸开寨门,冲进寨来。只见那些蛮兵,四、五人一堆儿,背靠背站在一起,相互防御,四周官军尸体横七竖八,相互迭压,蛮兵们个个杀得浑身是血,却无人投降。
曹云龙知道,这是黄冕知机,早将主力撤回蛮洞,只留下这些敢死之士抵挡官军。
曹云龙喝住官军,众蛮兵趁机聚在一起,结成一个小小阵式,曹云龙亲自向前,劝那些蛮兵投降,内中一个小头目道:“曹云龙,休小看了我南岭蛮人,只要有一口气在,定不投降!”
曹云龙无可奈何,只得命手下射箭,那些蛮兵站在外面的以手挽手,护着身后兄弟,怎奈那弓箭无情,不一时已射倒一层。
那小头目在阵中叫道:“兄弟们,莫叫白白死了,冲上去拚命。”
蛮兵们听了,一齐向前冲来,虽然也死了数十人,但冲得近了,弓箭便不管用,被他们冲入官军队伍中,各寻对手,战将起来。
曹云龙见状,喝一声“杀!”官兵齐上,一阵乱杀。
直斗了半个时辰有余,方才结束杀戳,那些蛮兵竟无一人投降,尽数战死,官军也死伤七百余人。
过了黄龙洞,便到了岔路口儿。
曹云龙记着当初段灵凤战败之故,不敢抄近道自山谷进攻,留下一员副将并数员偏将,率一万精兵拦住山口,自率大军一直向东,要从九沟八十一寨的路上进攻。
前文说过,那九沟八十一寨虽然路远,又有重重把守,但隘路之险,尚不足为据守之资,以曹云龙二十万大军,便受些损失,耗些时日,早晚必破。当年徐有亮重夺南岭之时,是顾及身后的王禀正,要速战速决,因此才利用族中内讧成事,如今曹云龙并无后顾之忧,所以他也不急在一时,只管派兵强攻,攻破九道沟也不过时间而已。
那边南岭蛮人也知形势危急,但多年征战,族中精壮男子只剩了不足两万,剩下尽是老弱妇孺,实在无力自保。
与曹云龙交战两月有余,虽然曹云龙损兵三万,而那两万蛮也兵损失殆尽,只得把族中女子召来守隘。
南岭女子向有习武习俗,那些女子都是蛮兵妻子,如今都作了寡妇,怒火填胸,各拿刀矛到隘口交战,也都是奋不顾身。
这一日,已是天晓,战了一夜的头道沟隘口终被曹云龙攻破,黄冕一见,忙率仅余的数百蛮兵,拚了性命来堵缺口,黄冕抡起弯刀,把冲上隘口的官军杀得鬼哭狼嚎。
曹云龙正在山外指挥,见黄冕英勇,众人难敌,忙把跨下汗血宝马一拍,抢上山来,庞奇一见,也拍马上山。
黄冕远远看见,就知头道沟守不得了,忙下令:“众女兵女将,速退二道沟拒守,这里我来抵挡。”
早有女将阚美云姐妹道:“洞主速退,这里我们来守。”
黄冕喝道:“本爵孑然一身,死则死尔,你等身上尚有重任,速退,休来烦我。”
阚美云无奈,只得率女蛮兵走了,只留黄冕与众蛮兵在隘前。这已经是南岭最后的一点儿男兵了,黄冕仰天道:“苍天,何亡我族?!”
只见那曹云龙一马冲上隘口,黄冕弃了身边官军,向曹云龙迎上。
那黄冕虽勇,可惜已鏖战两月,又是步下将,哪里抵挡得住曹云龙,战不三合,被曹云龙手起叉落,把一颗人头砸得稀烂,倒地死了,曹云龙又命属下仗着人多势众,一场死斗,把南岭最后的数百勇士尽数杀死,遂占了头道沟。
那些官军打扫战场,只见那蛮族死难者中,尚有百余女尸,都是二、三十岁少妇,不由生起淫心,把她们筒裙掀起,见那里面并无内衣,露出黑茸茸下处。
那曹云龙与庞奇早几天已见隘口中有蛮女把守,如今见着这些女尸,那庞奇道:“曹元帅,我看这里有这许多女尸,想是那蛮子们已无男子可用,南岭不日可下,可喜可贺。”
曹云龙也心中高兴,叫兵丁把蛮兵首级割了报功,又叫把女尸奶头割下,用铁丝串起,用盐腌了,并亲自誊写战报,连那些盐奶头派人送入京师报功。
你看那众官军听得此令,一齐动手,把众女尸都跣剥干净了,每人只割下两只奶头腌起,乳房却留在她们身上,又砍粗大毛竹,自阴门儿里穿了,叫兵丁举着,到二道沟前示众,打击南岭军心。
曹云龙站在高处,看了那头道沟地势,只见自隘口向东、西两侧,一道深谷绵延而去,不知几里。他命大军依序通过隘口,入沟内两边搜寻。曹云龙在沟外有几个向导,但这些向导都不是南岭人,沟内情形并不十分清楚。
曹云龙并没有立即进攻二道沟,因为头道沟就攻了两个月,死伤三万人,士卒已经打得疲惫不堪,再说,毕竟是十几万人,光是通过狭窄的隘口也要半日时间,因此他要休整三日,顺便犒赏三军。
正在那里观看风景,忽然前面军卒回报,说二道沟上下来一伙儿女蛮兵,由五位年轻美貌的女蛮子率领,正把那些举尸示众的兵丁砍杀。
曹云龙急忙上马,与庞奇领了十几员战将并二百骑兵,赶往二道沟。到了隘口前一里的坡下,只见满地尽是兵丁死尸,还有十数个绑在大树之上,被剥了衣裳,割去男根,血淋淋在那里喊疼。
曹云龙命将那十向个没死的解下来疗伤,一面向他们询问,都说自隘口中下来的女蛮子有百余人,都骑矮种马,大多使弯刀,被五员女将率领,个个气势如虹,杀法精奇,众官军遇上她们,再无还手之力,被她们转眼之间杀败,然后退回山上去了。
曹云龙在攻头道沟时,曾见隘口上有数员女将助黄冕作战,其中一人,手使宝铲,武艺出众。
彼时见那女将十分眼熟,但距离遥远,看不真切,此时方才想起,当初徐有亮在虬龙林暗算西戎郡主之时,曾有南岭都粮官阚美云助战,那时她便率数百南岭女兵,都骑矮种马,勇贯三军,想这女将便不是阚美云,也必与她有些瓜葛。
那曹云龙想起当年所见到的阚美云,不由说道:“若果是她,倒是个十分标致人物。”
庞奇道:“元帅说哪个?”
“我在徐有亮军中时,曾见过一个南岭女将,手使一柄凤头铲,不过十几岁,十分美艳,手下女兵,也都是花季年华,若能擒得此女,本帅帐中却好一番快活。”
庞奇笑道:“元帅原来在想此事,只是一人独享,却不如大家同乐。”
“副帅放心,那南岭女兵,个个都是世间绝色,如今南岭男丁已尽,若再打时,都是女兵,哪时你只消随意擒上一个,都堪一乐,本帅只要那阚美云一人。”
“如此大家一言为定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传令下去,今后作战,但有擒得南岭女兵女将者,只除了那阚美云交与本帅,其余任尔等施为。”
众官军得令,个个儿心如猫咬,恨不能立刻拿下九道沟不提。
午时前,各路搜索的回报,说头道沟九座蛮洞,空无一人,还拿走了粮食,连烧火的干草都不曾留下一把。
曹云龙道:“看得出,这南岭蛮子早有准备,再不肯把一粒粮食留与我等。”乃命在头道沟里安营,埋锅造饭。
过了一刻,又有人来报,说沟中全无一块大一些的平地,建不成大寨。曹云龙亲自骑马看时,果然如此,只得命兵丁分散扎营,多则一、二十顶帐篷,少则三、五顶帐逢,各用鹿砦围起。自己的大营也无处建,只得把中军安于隘口寨中,即便如此,沟中也容不下十几万人容身,只得又把多半军兵退出沟外,沟中只留了两、三万人。
到了半夜,忽听远处一声响亮,曹云龙出营看时,见二道沟山上燃起无数火把,呐喊如雷,尽是女子之声,忙命带马。
方才披挂整齐,探马来报,说日间自二道沟隘口冲下的五员女将又率队冲出,放光烧了官军四、五处营寨,杀了一百余人,然后撤回山上去了。
曹云龙急忙带了百余骑赶来,果见那营盘烧得可怜,官军死伤甚惨。正看间,又有兵丁接连来报,都不知哪里来的蛮族女兵,已经闯入官军营中,连烧带杀。
曹云龙本想救援,但处处报警,不知救哪里才是。
直闹到天亮,只见沟里四处冒烟,曹云龙去看时,见被踹的都是不足五间帐篷的小营,总共只有十几处,但凡被踹之营,营帐俱被烧光,营中驻军或杀或残,无一幸免。曹云环顾四周,两侧山上森林茂盛,情知那些女兵必在其中,乃派出两千兵丁,上山搜寻。搜了一座山坡,并不见一个蛮女,反被林中暗藏的窝弓藏弩射死了十几个兵卒。
众军卒见此,人人自危,曹云龙气急败坏,却又无可奈何。
不知曹云龙此番能否攻下南岭,且听下回分解。